编者按：一直以来，“苹果应该收购特斯拉”的呼声或者传言都没有断过。苹果应该收购吗？伴随着苹果公司的“泰坦计划”曝光，苹果在汽车领域的野心也逐渐显露出来。日前，分析师Neil Cybart在Above Avalon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详细地解剖了苹果的汽车战略，他认为，苹果不会去收购特斯拉，因为收购特斯拉对苹果来说毫无意义。文章原标题为“Poaching Tesla”。

苹果和特斯拉有一些相似之处。两家公司都有非常强大的品牌、忠诚的客户群体以及能够保持这种忠诚的产品。每个公司都有一个有远见的产品领导者。苹果有乔尼·伊夫（Jony Ive），特斯拉有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因此，一些人得出结论，苹果应该收购特斯拉，并以此作为快速进入交通运输行业的一种方式。

在我看来，收购特斯拉对苹果来说没有意义。但特斯拉确实有一些苹果可以利用的东西：人才。

泰坦计划（Project Titan）

很显然，苹果公司在泰坦计划上的野心仍然被严重低估了，泰坦计划是该公司进行交通运输方面研发的一个集散地。近几个月来，有迹象表明苹果公司正在扩大“泰坦计划”。

• 在加州公路上，苹果公司目前拥有第三大自动驾驶汽车的测试车队。短短几个月内，测试车辆的数量从27辆增加到66辆。
• 据报道，苹果公司正在亚利桑那扩大其自动驾驶汽车测试业务，亚利桑那是另一个进行自动驾驶研究的温床。
• 据报道，苹果正与大众合作开发自动航天飞机，具体包括为自动航天飞机开发硬件和软件。
• 苹果公司最近雇佣了两名汽车行业的高管(杰米·韦多（Jamie Waydo）和道格·菲尔德（Doug Field)。韦多在Waymo测试和开发其自动驾驶技术的安全项目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而菲尔德是特斯拉最重要的工程师之一，负责监督车辆工程和Model 3的生产。

用一个词描述苹果泰坦计划战略的话，那就是“有条不紊”。苹果公司似乎正在逐步做人们所期望的一切，在公共道路上建立一个大型自动驾驶汽车测试车队。一直以来，苹果公司的硬件野心保持不变。就汽车行业而言，该公司似乎仍然拥有遍布森尼韦尔/圣克拉拉/圣何塞地区的建筑网络，这些建筑为重型制造业提供助力，并为未来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很显然，这是一家希望提出新的交通运输解决方案的公司，包括硬件、软件和服务。

当2015年初泰坦计划存在的消息传出时，许多人表示怀疑，因为苹果在汽车行业没有什么专业知识。苹果需要从头开始。

与iPhone的开发策略不同的是，苹果向外寻找泰坦人才。具体来说，苹果转向汽车行业寻求硬件的专业知识。如下图所示，一份泰坦计划成员的名单(截至2015年年中)引发了怀疑论者的好奇心。苹果公司确实在研发一种新型汽车。

2015年末，随着设计者和工程师之间的摩擦加剧，泰坦计划开始加速。为了获得真正的新用户体验，苹果设计师希望跳过人力驱动的汽车，直接开发自动驾驶汽车。其他人认为更好的策略是从电动车开始，然后将自动驾驶定位为未来的特色。毫不奇怪，设计师们赢了。

鲍勃·曼斯菲尔德（Bob Mansfield）是一位硬件工程大牛，可以说是苹果设计团队和工程团队之间最成功的联络枢纽之一。该计划重新聚焦于开发核心技术，为各种交通硬件备选方案提供动力。对自动驾驶技术的重新关注，导致了硬件人才的淘汰。

上表中列出的至少40%的外部雇员不再在苹果公司工作(基于LinkedIn上的更新)。大部分离职发生在2016年8月至2017年初，这与报道中曼斯菲尔德推动泰坦计划发生变化的时间相吻合。除了从外部雇佣人才，苹果最终也选择将资深的苹果产品设计经理从其他团队中抽调过去。看起来，泰坦计划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最近的报道称，在泰坦计划某些方面工作的人数在2000到2500人之间。

苹果的目标

了解苹果与泰坦计划的目标的最佳方式是思考公司设计主导的文化。苹果的优势在于采用现有的产品类别，并利用设计重新思考我们对该类别的假设。通过重新思考我们如何使用产品，苹果能够想出可以改变世界的产品。

苹果公司想重新思考汽车。虽然电动汽车、自动驾驶和共享将有助于苹果的努力，但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我们对汽车是什么(不是什么)的基本假设仍然需要重新思考。在设计方面，如果没有新的思考，我们仍然保留着我们对汽车的大多数普遍假设。

汽车设计缺乏新的视角，这可能是人口高密度地区，人们对自行车和踏板车的兴趣日益增长的一个因素。然而，汽车设计的问题超出了城市中心。人们对汽车越来越疲惫、沮丧和厌倦。美国向SUV的戏剧性转变是因为消费者不太关心传统的汽车价值指标，比如性能。相反，消费者渴望任何形式的个性化。不幸的是，个性化方面，尤其是在司机和乘客车厢方面，在汽车行业仍然有限。

特斯拉做得非常好：它开发了人们真正想驾驶的电动汽车。其他与特斯拉竞争的豪华汽车制造商，可能关注更多的是幻想而不是现实。然而，考虑到汽车不断变化的价值主张，尚不清楚特斯拉是否真的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特斯拉能够在奢侈品领域做得如此出色的一个方法，是在性能和风格等老派价值指标上展开竞争。对特斯拉来说，问题是这些价值在未来并不重要。相反，重点将转移到便利性和个性化上。虽然iPhone可以依靠软件为9亿人提供个性化的计算设备，但我们将要求汽车提供类似的个性化体验。就目前而言，汽车上的个性化相当于CarPlay，可以将驾驶员座椅前后移动几英寸，并向下折叠后排座椅。

为什么不收购特斯拉？

考虑到苹果对交通运输的兴趣，以及特斯拉拥有目前最受欢迎、性能最高的汽车，许多人已经将特斯拉看作苹果的收购目标。苹果强劲的资产负债表也提供了一个非常切实的理由。凭借1290亿美元的净现金，苹果可以支付700多亿美元收购特斯拉，并立即成为汽车领域的玩家。

然而，对苹果来说，特斯拉并不是一个实际的收购目标。更重要的是，苹果不需要通过收购特斯拉来实现其目标。理解为什么的最好方法，是看看苹果并购方法论的关键组成部分：

• 对于苹果来说，收购一个强大的品牌和产品是不够的。除了强大的品牌和市场上受欢迎的产品之外，苹果收购一个目标还需要更多的考量。
• 苹果不使用并购来获取收入。苹果并没有将并购作为增加收入的工具。
• 苹果并不通过并购来收购用户。苹果收购公司不仅仅是为了扩大用户群。随着苹果用户群的增长，这一原则近年来变得越来越强。苹果目前有10亿用户。当考虑这些用户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市场的高端用户时，苹果没有必要收购一个目标来为自己获取用户。

从本质上说，苹果对通过并购进入一个新产品类别并不感兴趣。相反，苹果将并购定位为一种工具，要么增强现有产品线，要么在产品开发过程中堵住“漏洞”。并购被用来补充而不是取代苹果设计主导的产品开发过程。因此，苹果在收购公司时有两件事需要考虑：

• 苹果利用并购来获取技术。苹果将并购视为填补其资产基础漏洞的工具。鉴于苹果一直在研发新产品，填补漏洞往往是开发新技术时的需求。
• 苹果利用并购来获取人才。苹果资源有限的一个领域是人才。随着苹果从一个行业进入到另一个行业，该公司一直在寻找有助于提升知识和专业技能的人才团队。

看看苹果的收购历史就可以看出这些核心并购原则。比如收购P.A. Semi、AuthenTec、LinX和Metaio，都是为了技术和人才的。甚至包括面向消费者的产品如Beats、Beddit和Shazam (等待批准)在内的收购最终都是为了产品背后的技术。

Netflix

Netflix，就是苹果不进行并购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收购Netflix，苹果会获得的两个主要东西：一个强势的品牌和大量用户，这两者都不足以证明收购是合理的。此外，苹果用户已经可以完全访问Netflix。目前尚不清楚苹果拥有Netflix将如何推动苹果产品的改进。将Netflix的技术看作苹果收购的正当理由是相当困难的。

苹果公司没有花费1000亿美元收购Netflix，而是选择从娱乐行业挖掘人才，自己创造一些东西。结果就是一个新的“苹果工作室”部门，由索尼影视公司的前高管负责监管。据报道，苹果计划在明年某个时候推出新的苹果视频流媒体订阅服务。

因为特斯拉拥有一个伟大的品牌和市场上受欢迎的产品，就认为苹果应该收购特斯拉是错误的想法。相反，特斯拉需要提供资源，要么能够加强苹果现有的产品线，要么在苹果设计主导的产品开发过程中堵塞漏洞。有人会说，特斯拉会成为了该公司在进行自动驾驶竞赛时的秘密武器。其他人认为特斯拉的充电网络或工厂代表了公司的价值。这两种说法都值得怀疑。相反，这些项目最终可能被视为负债，这也是苹果近20年前接受合同制造（代工）的原因之一。

偷猎

如果说特斯拉又什么资产让苹果可能感兴趣的话，那就是人才。考虑到苹果的雄心，泰坦计划可以从拥有开发人们喜爱的汽车的员工中收益。不过，比起收购特斯拉来获取成千上万的员工，一个更好的策略更有选择地寻找最适合泰坦计划的人才，而且风险也更低。

在为泰坦计划招聘员工的时候，苹果主要提出两个方面的东西：愿景和过程。

• 愿景。解释苹果公司的使命，是想出可以改变世界的产品。尽管加入泰坦时，新员工不太可能很了解，但苹果的使命仍然可以用电报通知到每一个人。
• 过程。解释将愿景变成现实的过程。

这并不是说，苹果公司必须努力为泰坦计划吸引的新员工。相反，特斯拉到目前为止可能有更强的吸引力。在21世纪前10年初，特斯拉成功从Mac、iPod、iPhone和iPad团队中挑选了一些优秀的人员，寻找下一个重大挑战。当时，苹果的重心还在苹果手表上，这是一款最终拥有相对较小开发团队的产品。距离推出泰坦计划还有几年的时间。道格·菲尔德是这些一直对交通运输领域感兴趣的员工之一，他抓住了特斯拉的机遇。

2014年和2015年，苹果开始加大泰坦计划的招聘力度，紧接着，苹果和特斯拉的人才大战就开始了。特斯拉比泰坦计划走得更远，汽车已经上路了。

然而，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过去几个月，对特斯拉来说是很艰难的一段时间。该公司的长期目标是开创可持续的交通时代。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特斯拉需要走弯路，向那些最愿意支付高价购买高性能电动跑车(碰巧有两个以上的座位)的人出售汽车。问题是特斯拉发现自己很难回到正轨上来。一个真正的大众市场产品Model 3仍然很难落地。

埃隆·马斯克巩固了权力，目前还不清楚这是否会更好。对于产品幻想家来说，关注细节是一回事。当一个产品幻想家被绷得太紧时，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马斯克最近给《纽约时报》的评论称，他是唯一能解决特斯拉制造问题的人，这令人担忧。

这些问题可能会让苹果有机会从特斯拉挖走人才。与此同时，在领导层变动和一些动荡时期之后，泰坦计划现在处于更加有序的状态。苹果公司会证明它比特斯拉有更好的工艺。设计一辆好汽车相对容易。挑战是制造数千万辆汽车，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开发新的版本。

特斯拉的问题最终在于它希望自己能做任何事情。虽然这样的决定是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做出的，但是特斯拉面临的灵活性和财务能力因此而降低。这为苹果公司吸引特斯拉员工打开了大门。其他因素可能是被苹果的理想所吸引，比如保护数据隐私和安全，这将成为汽车领域的一个重要话题。

道格·菲尔德

特斯拉的批评者很快指出，越来越多的高管离职，表明特斯拉内部存在重大问题。虽然人员流动确实引发了不少的关注，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道格·菲尔德的离职。

菲尔德是特斯拉排名第二的工程师，仅次于首席技术官斯特劳贝尔（JB Straubel）。菲尔德负责车辆工程和Model 3的生产。早在2013年，他被特斯拉从苹果公司挖走，被认为是前者的一大胜利。凭借其包括Segway首席技术官和Mac产品设计在内的经验，菲尔德在个人交通运输和大规模交通运输产品方面都有丰富的经验。

菲尔德在特斯拉的工作，就是将马斯克的愿景变为现实。就在今年4月，马斯克还将菲尔德视为业内最有才华的工程管理人员之一。但后来，他最终退出特斯拉加入泰坦。看看在特斯拉中，菲尔德的副手是否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这将是很有趣的。这样的叛逃，对泰坦来说也将是一次重大的政变。

埃隆 vs. 乔尼

在新的交通模式中，汽车将发挥重要的作用。两个需要关注的有远见的领导者是埃隆·马斯克和乔尼·伊夫。他们都从其他行业中吸取经验教训，去重新思考交通运输。对于乔尼采取的方式，马斯克最近几年发表了一些冷嘲热讽的评论和笑话，这并不奇怪。

在汽车领域，有两件有趣的事情值得关注，那就是设计和制造。与传统汽车制造商软件专业知识相关的问题相比，更有价值的问题是，这家公司的乔尼·伊夫是谁？虽然汽车制造商有一个有才华的设计师团队，但由于高层管理人员和董事会担心影响销量，降低了设计风险，这些人才最终被浪费了。

特斯拉是一家更注重工程而非设计的公司，马斯克和公司正在经历汽车制造业的严酷现实。特斯拉的许多决定不会被其他人或者公司重复。

与此同时，苹果的“泰坦”计划正在成为一个新技术的测试平台，可以为苹果工业设计团队提出的新车概念提供支持。

原文链接：https://www.aboveavalon.com/notes/2018/9/6/poaching-tesla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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